全封闭浸入式（T.I.P.）口语培训效能探究--北京外国语大学 姚建婷

全封闭浸入式（T.I.P.）口语培训效能探究

北京外国语大学 姚建婷

摘要:

    本文以实证研究结果为依据，展现了T.I.P.对中小学教师英语口语提高方面产生的效能以及培训成效取得的原因。

前言:

本研究旨在探讨T.I.P.项目对于提高中小学英语教师的口语交际能力的效果。研究得出了学员对此培训项目的反应与表现、在培训中学习到的东西以及受到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培训促使他们转变了对于教学和学生的态度，增加了英语知识，提高了许多技能，并拥有了新的英语学习体验。令人欣喜的是，此项目不仅有效地提高了学员们的英语口语交际能力，同时也使他们在教学方法和技能方面收获颇多。T.I.P.帮助学员们重拾了英语学习的希望和英语教学的热情。

研究者选择10月份的培训为目标，采用多例个案研究的方法，抽取某班的8名教师学员为主要研究对象，通过三周的深入研究，总结出学员的参训反应与表现、参训变化，并在此基础上解析培训成效的原由。评估数据主要来源于：问卷调查（培训前70人，培训后67人）；深度访谈（培训前18人，培训后7人）；全程观察记录；学员日志（8人）；培训总结（8人）。

1.学员反应与表现

培训结束后，研究人员进行了全员问卷调查并和其中7名参训转岗教师进行深度访谈，所有学员都基本认可了本次英语口语培训的成效，大家对20天的培训持基本肯定态度。

相对培训前，94.3%的学员自认为英语口语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模式得到92.9%学员的喜爱；在访谈中青年教师JACK说到：“我很喜欢这20天的培训生活，我心中一直想要的就是那样的生活，我也希望我生活能在一个充满英语环境 周围所有人全部都讲英语，这是我是最希望的”。72.9%的学员对严格的管理模式给予肯定。一位学员袒露“我喜欢严格，我希望他们还要严格一点，我不怕严格，我现在怕的是学不了东西。我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严格，没有严格就没有真实的水平出来”。而严格管理下的 T.I.P.生活却是快乐的， 95.7%的学员在本次培训中体会到了不分年龄和层级的快乐感。Katty在培训总结中写到，“在T.I.P.学习英语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们参加各种各样的英语学习活动，这些活动都非常有趣，让我们在活动中学英语，比如，Music Club, Talent Show, Scavenger Hunt, Dancing等，大家就像孩子一样快乐地学习，这种体验是前所未有的”。

转岗教师们培训期间的每日心情变化统计显示如图1、图2，“开心快乐”并“积极努力”明显成为指数最高、覆盖面积最大的状态；但是T.I.P.的学习生活也是很辛苦的，由于日程安排很紧，加之学员们大多积极努力，尤其在前两周内，大家几乎每天都感到有点疲惫。

根据访谈和培训中所观察记录到的信息，学员在T.I.P.的反应与表现汇总如下：

1.1 培训开始前

在全封闭培训正式启动的前一天，研究者对前来参训的某省教师进行问卷调查并与17名教师进行面谈。

在访谈中，我们发现了令人可喜的重要方面，绝大部分教师对小学阶段的英语教学重点有着明确的认识，他们一致认为激发学生的英语学习兴趣是小学阶段英语教学中最重要的任务。培训前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在全体参训者中，70.1%的教师上英语课也是以培训学生兴趣为主导。相应地，流利的口语和标准的发音分别被95.5%和91%的教师们公认为成为一名合格的小学英语教师所必备的重要专业素质。

同时，热爱学生，热爱教育和全心投入的精神也是教师所不可缺失的职业要素。97%的学员现在很喜欢英语教师这个职业。教师应该使用灵活多变的教学方式培养和维持学生的英语学习兴趣，让他们在听说方面得到很好的锻炼。有了这些理念和认识，参训者们就能在之后3周的培训中收获更多快乐和更多提高。

然而，在培训前，学员中有67.2 %的人认为自己的语音有问题；76.1%表示自己在英语语调方面有问题；有61.2%不能标准地发出所有英语音标；还有77.6%不清楚自己的发音问题是哪些。面对即将开启的英语口语培训，高达94%的参训者希望语音语调成为此次培训的要点；同时，97%的学员渴望本次培训也能提供给大家后续的交流学习平台与机会。

调查证明，对于广大的农村或偏远地区来讲，小学阶段的英语师资力量和口语教学现状不容乐观。英语专业出身的教师为数甚少，转岗教师们不得不承担起农村小学英语教学的主要工作。桂林市的雁山区的莫老师透露，“我们学校全部都是转岗老师，没有一个是专业的英语老师，我们那个区几十个英语老师里面只有三、四个专业的，几乎都是转岗”。英语专业出身的颜老师曾提到，“我们学校就我一个专职的英语老师，还是一个县城小学呢；更不用说那些乡下的了。所以，我们这个在师资配备方面也是欠缺”。

农村小学师资短缺的程度和小学英语教学的受重视程度在现实面前不免有些尴尬。据反映，英语科目在很多农村小学被视作“副科”，课时少、考核乱。绝大部分转岗教师们英语专业基础薄弱，有些甚至处于边学边教的现状，教师们不仅在英语口语能力方面的自我评价较低，也反映出当地小学英语口语教学的真实状况。NANCY谈起，“我毕业出来都15年了嘛，到现在没教过英语，我当年就学的师范，就是普师，三年都没有开过英语，我们那时候师范都不用学英语的，后来我们毕业之后，听说才开了口语，口语训练那种，我们回去后，学校一直也没有专业的英语老师，都是安排那些师范出来人教小学英语，其实很多单词我们都不懂的”。

关于此次培训的模式和目标，不少教师在来北京参加培训之前并不了解情况，他们对全封闭口语培训的预想与实际情况也难免反差较大。培训部的严格制度和要求让大家感到很意外。全英文启动前夜，大部分人心情比较紧张，对于即将开始的“特殊”经历，他们多少有点“底气不足”。“想着要封闭20天，English Only, No Chinese, 将会是多么的困难呀，我只有四到五百的单词量，在这20天不就变成哑子了吗，在封闭前一天晚上，我忐忑地入睡了”（Sharon培训总结）但大家都表示会尽力而为、努力坚持，并期待在英语口语方面最终有所收获。

1.2 培训前期（6天）

当问及第一周参训感受和状态时，受访教师提及最多的关键词有三个：紧张、 新鲜和不敢说。遥远的城市、陌生的校园、封闭的环境、全英文规定和薄弱的英语基础等等，这一切都让初来乍到的T.I.P.学员们感到一些压力。生活不适应，学习不轻松，更有甚者闪过一丝退学回家的念头；而大部分转岗教师们只能在“保守”中开始尝试性的努力。

“第一周就是比较紧张；因为刚去的时候，刚开始就担心别人的水平比自己高嘛；担心有点说不来，又听不懂。自己也想拼命的去学，就生怕别人听不懂，还有一个就是少开口，不敢啊，心里有点害怕”。（Jack 培训后访谈）

“第一周，我觉得很新鲜，来到这里，我是第一次来到北京，第一次跟这个外教进行面对面的沟通，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这个全封闭的英语培训……第一周,很多FACILIATOR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我就是听得懂前面那几句问候的，后面他讲了很多，我都听不懂。我觉得，第一周，根本就没有什么敢讲”。（Katty 培训后访谈）

“…The first day, I am very shy, I became silent, I want to cry, I want to give up. I want to go home…I felt the time passed slowly for the first time…(Edna 培训总结)”

“我在刚开始的几天里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Paul 培训总结)

1.3 培训中期（6天）

经过一周的熟悉和磨合之后，学员们开始适应T.I.P.的生活，在英语口语提高方面也开始充满希望；大部分学员逐渐不恐惧讲英语，并乐于用英语交流，表现也更加积极、努力。Sharon在培训总结中写到，“当我不能明确地表达意思的时候，我就边比划边说，把身体从上到下能用到的部位都拿出来表演，直到有人弄懂我的意思，并教我正确的表述，然后我及时记到我的Pocketbook，第二周结束时，我发现张嘴说英语不再是难事了”。Paul也在总结中表示，“第一周过后，由于我的自信，我发现我的英语口语有进步了，我能和别人进行交流了，我能用英语写日记了，我能读英文文章了…” 据统计，第二周也是大家最能感受到口语进步的一周；从第7天起，他们普遍感到说英语开始变得明显容易（如图3）。

1.4 培训后期（6天）

对于大部分学员来说，这一周是复杂的。激动、高兴、不舍、难过、惋惜等感觉仿佛洒了的五味汁一样充斥着他们的心房。经过两周的提高，大家的口语交流和生活交际开始明显变的容易，个人英文演讲和教学展示也都在要求的时间内顺利完成。

认真的努力和强烈的提高欲望已经让英语自然地进入了他们的潜意识，不少学员梦中都在讲英语。“第三周的第二个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和Facilitator 用流利的英语对话，‘吓得’我从梦中‘惊醒’，接着又感激地闭上眼睛，要把梦延续下去。”（Sharon培训总结）轻松的感觉不仅能在应用英语的过程中有所体会，也表现在更加融洽的人际关系和集体凝聚力方面。“在T.I.P.，我们学员就像在一个大家庭的兄弟姐妹一样，在一起互相学习，遇到问题和困难互相帮助，互相提高。”（Jack培训总结）“大家彼此都有了感情，我们呢来自不同的地方，相聚在北京，同在一个班级共同学习、生活，真的是一种缘分。”（Katty培训总结） 然而，学员们在感受到轻松快乐的同时也开始意识到挽不住的时光流逝，他们还想再学，期盼更大的进步，却不得不惜别在北京的T.I.P.学习。“…后面越学越轻松，越学越觉得很快乐在里面，因为建立的班级同学都是来自不同地方，老师们在一起好像那种感觉越来越浓厚，那种感情真的是，特别像那天分别走时候都不想走”（Paul）

培训结束时，失落、惋惜和留恋不舍成为大家心情的关键词。

最后一天的班级聚会上，大家还是哭了，那是不舍的泪水，感恩的泪水，也是滴滴对T.I.P.经历诠释与见证的泪水。

2.学员变化与收获

2.1 态度方面

T.I.P.的首要理念就是：态度决定一切！这一理念的推广和应用使得参训者们感悟颇多。“…Attitude is everything. Passion makes the impossible possible. I believe tomorrow is another day!”(Edna 培训总结) “…Now I tell myself, I can do it, I believe my attitude, it is my everything. I don’t give up my English forever. I will be the winner at last.” (Paul 学习日志)

学员们在英语口语应用和教学方面从被动、自卑转变为积极主动并极具自信，面对未来的教学工作，大家踌躇满志、跃跃欲试。

培训前，只有31.3%的学员积极主动地创造条件提高英语听说；并有77.6%的参训者害怕在众人面前讲英语。培训中，94.3%的学员认为英语自信心得到了逐渐增强。培训后，84.3%的学员对英语教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T.I.P.的培训经历也让74.3%的学员认识到学好英语没有捷径。

有学员在总结中写道，“T.I.P. gave me correct attitude to learn English, make me commit myself, and never give up. T.I.P. always challenge me to believe in myself. I will never forget the A-B-C’s of oral English: Attack your limitation, Build your confidence, Commit yourself.”

在培训期间的日常生活应用中，他们感受到了英语的重要性，“校园里的每个角落都是英语的气味，我尽力迎合学校的文化氛围，每天一起来，我们就得用英语打招呼，开口第一句就是英语，吃饭、走路、课堂、体育、洗澡等，时时刻刻，让我们感受到了何为英语，感受到了英语的重要性。”（Jack培训总结）

98.6%的学员表示，培训期间外教和志愿者的热情和投入使大家很受感染。94.3%的学员认为自己对教师的角色有了新的认识。教师不再是课堂的主宰者，不是高高在上的师者，而是一名求知者，是学生的引导者、助手、和平等的朋友。从外教身上，他们也体会到了在教学中对待学生的正确态度。

“从外教哪里，我了解到要用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每一位学生，平等地对待每一位学生，用微笑去面对每一位学生。”（Susan培训总结）

“外教从不会批评我们，有的只是对我们的鼓励和赞赏，给我们信心和勇气，在这里，我们不会有差生的自卑感，也没有优等生的自豪感，有的只是平等。”（Katty培训总结） 她在培训后的访谈中还表示，“我觉得教师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角色了，我觉得是平等的。我觉得就像这里的FACILIATOR一样，我们应该用平等的身份去和他们交流，来教他们，作为一个帮助者来帮他们；而不是让学生觉得老师总是高高在上的，学生就必须害怕老师；应该让学生敢于跟你交流。然后，我们应该分享学生的快乐与烦恼…”

2.2 知识方面

任何项目培训都包括传授知识的成分。T.I.P.全封闭口语培训让参训者扩大了英语词汇量、增长了语音知识和英语口笔语表达知识。

不论是在教室、宿舍、餐厅还是校园的其他角落，我们都会看到一些学员拿出随身携带的单词积累本记录着新学到的词汇和表达，培训后调查结果显示，90%的学员每天积累了大约20个新单词。每天下午的大班课中设置有音标学习环节，外教会带领大家学习一些普遍容易出错的发音；学员们也可以在语音实验室里反复听说，以此练习或纠正自己的发音和表达。

让大家在应用中了解到了丰富的文化交际知识；并且有90%的学员赞同英语教师应该尽可能地了解多领域多学科知识。 “In the T.I.P. Exercises and Morning Motivational activities, we can discuss with the other teachers, I know so much about the history about every country all over the world... During the afternoon lessons, I know some interesting stories and some festivals of the world...”(Jack 学习日志)

学员们也从中懂得了更多的英语学习方法和教学方法知识。95.7%的学员认为他们在培训期间学到了一些教学法的东西。

“外教的教学方法最值得我们学习，他们每天总是笑对我们呢，总是用鼓励的方法与我们一起探讨问题，解决的问题。”（Jack培训总结）

“…when I come back to my school, I can teach my students in English, I can teach them English songs, tell them English stories and so on. I hope they will be more interested in studying English. I will change my old teaching approach. I can use the T.I.P. methods to teach，for example: play games, discussion, right-brain thinking, they are all good teaching approaches. ”（Katty 学习日志）

“I realize the new method about teaching is very important. I know that we should teach the students with some funny activities in the school, and I think I will build an English corner in the library, I should take the students to the reading room to read the English magazines and newspapers, I will also use some interesting pictures...” （Jack 学习日志）

2.3 技能方面

听说技能往往是最基本的语言表达交流能力。对于小学转岗英语教师来说，英语听说能力首先是他们最需要、最渴望提高的。72.9%的学员表示此次培训帮助他们突破了英语口语困难的瓶颈；64.3%的学员反馈到自己的语音问题在培训中得到了解决；68.6%的学员评价培训让自己拥有了英语公众演讲的能力；94.3%的学员评价自己的口语有相比从前有了很大进步。转岗教师们100%地完成了10分钟英文脱稿演讲。此外，68.6%的学员表示在培训期间阅读英文报纸杂志的经历使得自己的英语综合水平得到提高；72.9%的学员认为自己现在拥有了英语思维的能力。

其次，教学技能亦是教师学员们所乐于提高的，不论在培训期间还是培训结束后，他们总是情不自禁地模仿和学习如何更好地教英语。参训者中，高达94.3%的人赞同在培训中学到了新颖的教学方法。为了那20分钟的英文教学展示，大家都精心设计、紧密合作、勤奋练习并最终顺利实施。

此外，在才艺表演中，转岗教师们通过辛苦排练和成功展示提高了他们的歌唱和舞蹈技能。通过培训，68.6%的学员发掘了自己的某些英语才艺潜能；Jack在心情日志中写到，“I like listening to music very much, but I can’t dance. I just stood there to watch others, later, I try to follow the facilitators with Jessie’s encouragement. I find I can do that, I am so excited…”。“I never learnt dancing before, but I can dance now…” （Sharon 学习日志）

2.4 行为方面

在本次全封闭口语培训过程中，学员们的英语学习和教学行为与来参加培训之前相比有很多不同和变化之处。

90%的参训者在规定时间内做到了“English Only”；共计有94.3%的学员在培训期间努力寻找机会进行英语听说练习，他们用英语聊天、逗乐、唱歌还交流舞蹈技能和教学经验；92.9%的学员用个人英语日志的形式记录了自己的学习生活感受；还有 84.3%的学员喜欢用观看英文电影的方法提高英语水平。

对于培训期间不同于以往的英语学习行为与习惯，Sharon在培训后的访谈中讲到，“…老实说，以前我学英语，我就抓住单词就背，背完了就忘，然后，再抓住单词就背，背完了再忘，呵呵，因为我一直认为我的单词量很少，因为我学英语吧不看什么语法，我老背单词，但老背单词，老忘单词。我可能以后不会刻意的去背单词。我可能会通过阅读英语的资料，看英语的电影，然后可能从这方面接受英语的信息，如果说学习习惯可能不会像以前一样傻傻的为了记单词而记单词…”

在培训期间，100%的学员参加了全英文教学展示活动，在展示中，他们积极应用学来的教学理念和方法，精心设计的课堂教学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游戏和学生活动的设计贴合小学生的心理和学习特点，这些都成为教学展示的亮点。此外，77.1%的学员在做完英文教学展示后进行了教学反思。

培训结束后，返回教学岗位的转岗教师们在自己的英语学习和小学英语教学工作中也开始尝试一些未曾有过的做法。学员们纷纷表示，在日后的教学中会尽可能全英文教学，在课内课外都努力营造一种英文环境，课堂上要多做游戏和活动，来提高小学生的学习兴趣，尤其是要让他们爱上说英语。

培训后，已经恢复工作的Jack谈到，“我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我们学校还有一个英语老师，口语也不是很强的那种。我们就是制定一个时间，尽可能、尽量去说英语。因为他也是英语薄弱的嘛，我们就是说大家在一起或见面的时候尽可能不要用汉语来打招呼。如果因为确确实实是不能交流，我们两个都遇到难题的时候，尽可能地用其他的办法或通过去查字典或者电脑去学…我跟那个老师说如果有空的话就是尽量从网上找一些英语的片段，我们大家去练一下英语口语。另外一个，我以前想考级别的时候买了很多那个英语的书，现在就是说有空就拿去看一下，尽量的多背一些词汇，我现在目前就是这样去做…”

Katty在培训后的访谈中表示，“自己以前教英语的一些方法是比较老的…就是上课、教单词；教完单词就是教句子。因为在课堂上也没有什么游戏和活动给学生来做，所以呢，学生就没怎么感兴趣，不怎么感兴趣学英语；然后，现在我觉得回去我可以教英语啦，在英语课堂上还可以做一些活动，课后还可以努力给他们创造一种环境…”

然而，在培训后的访谈中，有学员举例表达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但是在现实中，我们这样的地方学校用的就很少，特别是活动刚开始你的收获和获得的成绩不大，你不能真正体现在那个试卷上。我们那里就有一个老师就这样，他来北京一个月，然后到加拿大去，然后，回去的时候就采取了这种理念；他就是在城区的一个重点中学，一下下年考试所带的班比人家班低了十分；然后，校长就让他走人了。呵呵， 那这个…唉…呵呵。”（Sherman 培训后访谈）我们必须承认某些教学行为的改变和体现需要一定的现实环境支持；如果行为的改变得不到任何肯定和回报，那么由行为变化而带来的益处就不可能存在。正如Kirkpatrick（2006）所说，行为变化的发生需要四个前提条件：学员渴望改变；学员懂得改变的内容和方式；学员处于合适的工作氛围；学员因改变而得到回馈。而最后两个条件往往是“革新”猝死的现实原因。于此，我们呼吁各级教育主管部门和学校领导用实际行动来关注和支持教育改革，并给予奋斗在教育一线的教师们以更多的鼓励和帮助。

综上所述， T.I.P.作为一种特色的教师英语口语培训项目达成了它既定的目标：教师学员的英语口语表达自信心有了很大的突破，口语交流能力也相对地提高很多。学员们在与英语学习和教学相关的态度、知识、技能和行为方面都有了可观的变化。此外，培训还为大家的后续自我学习和提高提供了语音纠正软件和教学书籍，98.6%的学员表示满意。对于偏远地区英语教师们来说，这种“本土化留学”的T.I.P.经历无疑是珍贵的礼物，它的成功之处值得大家深思和借鉴。

3. 成效解析

    T.I.P.的成功之处主要归功于它独特的项目形式、和谐的项目文化、科学的项目理念、以及在此理念下设置的课程活动、运用的教学方法和组织的师资团队。

3.1项目形式

全英文环境的成功运作与培训方的激励、监督与严格管理机制密不可分。

95.7%的参训者最信服T.I.P的学员激励法。培训方强调，全英文环境是大家的，讲中文不仅仅是个人违规，更是对所有其他学员的不尊重，因为他破坏了别人的学习环境和提高机会。正如Paul在培训总结中写到，“我第一次体验到24小时都必须说英语的感觉，很多时候，我听不懂别人在讲什么，也不能表达心里所想的，很想讲中文，但我怕得到citation，更怕破坏全英语的环境。”Nancy同样表示，“我不敢说中文，我也不知道在那里会让别人听到的，真的，各个都是那么听话，我怕破坏那个大家的全英语环境啊，怕收到罚单，呵呵…”

3.2 项目文化

自信、自律、乐观、积极、坚持、敬业的T.I.P.精神和友好、感恩的氛围合成了本次全封闭口语培训的和谐文化。感恩的心情覆盖培训全程，学员们互相鼓励着，在突破英语口语的战斗中一步步获得胜利（图5）。

3.3 教学理念与方法

92.9%的学员认同T.I.P.把外教称为FACILITATOR的理念与做法；82.9%的学员认为组织与协调学生活动的教学模式比传统的授课模式更有成效；92.9%的学员喜欢培训中以学生活动为主的课堂模式；91.4%的学员喜欢小组活动的英语学习方式。

3.4 课程活动

培训部提供了丰富的课程内容，给大家创造了解英语语言和文化的条件，提供多种形式的语言应用机会。培训方设置的八门课程中有六门成为半数以上学员的最爱。

3.5 师资力量

本次培训的主要教学工作和活动组织全部由英语本族语教师担任。他们大多语言清晰，思维活跃，热情投入；在教学和生活中让学员们收获颇多，也得到不少学员的崇拜与爱戴。外教们忘我地全身心投入的精神让大家敬佩与感动。有学员在培训总结中写到：“外教的那种敬业精神令我佩服，他们的课件、图片、舞蹈编排、游戏活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他们还常常利用空余时间和学员们谈话，了解学员的所需所求；Ann利用她的午休时间给我们辅导，有几天，她生病了，喉咙痛，可她仍然坚持给我们指导，这些让我们感动极了！”

参考文献

Kirkpatrick，D., L. & J., D., Kirkpatrick. (2006). Evaluating Training

Programs. San Francisco: Berrett-Koehler Publishers, Inc.